第14章 九州有觀山！

　　氣氛靡靡的房間內。
　　來自觀山院的儒生被陳牧用日式的特殊繩藝牢牢綁在椅子上，動彈不得。
　　這幕情形頗為詭異。
　　但當事人卻壹副習以為常的樣子，面對陳牧的問題也回答的頗為真誠：
　　“自上古時期，妖物便橫行於這個世界，甚至壹度屬於主宰者地位。後來隨著人類勢力的不斷擴大，開始鏟除邪類，不少妖種被剿滅。
　　再加上靈氣稀薄，妖道勢運逐漸衰敗……
　　但這並不代表妖物將會絕跡，聽說過觀山院嗎？”
　　陳牧搖了搖頭：“沒聽說過。”
　　“九州有觀山，可造千秋夢。壹夢壹天地，可囚十萬妖！”
　　儒生笑道，“意思就是說，在我們觀山院，有上千座觀山夢，每壹座觀山夢中便囚禁著十萬妖物。
　　這也是為什麽，如今很難有老百姓發現妖物的存在，頂多是從謠言和傳聞中得知。
　　因為天下九成九的妖物，都被我們觀山院給囚禁了。”
　　儒生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。
　　“觀山夢是什麽？”
　　陳牧好奇問道。
　　儒生道：“是壹種靈域，抓到的妖物很多都會送到那裏進行凈化，從根源上除掉它們。
　　因為在這個世界上，有些妖妳即便殺了，也會出現新的妖物頂替它。唯有凈化，才能徹底防止新妖的誕生。
　　當然了，關於觀山夢的其他秘密，即便是我這位觀山院弟子，也只是似懂非懂罷了。
　　畢竟身份低下，以後妳若有機會，再細細了解也不遲。”
　　權限不夠唄。
　　聽著對方的陳述，陳牧內心無比震動。
　　這貨在吹牛皮吧。
　　他相信這個世界有妖，但決不相信有那麽多妖物被囚禁！
　　如果對方所言屬實，那足足有上億只妖物被囚禁在觀山院，這是什麽概念？
　　可能其中貓娘就有十萬只！
　　呸！呸！想什麽呢！
　　反正陳牧對此保持懷疑態度，估計最多也就囚禁了幾萬只妖物而已。
　　“昨天跟妳壹起的那兩人，也是觀山院的？”
　　“他們不是。”
　　儒生搖了搖頭。“那個男的是鎮魔司的人，屬於朝廷機構，專門捕殺民間妖物，壹般叫獵魔人。”
　　“女的呢？”
　　“她是陰陽宗的弟子，是協助我們捉妖的。”
　　對此儒生沒有多做說明。
　　陳牧目光灼灼：“所以昨天穆香兒的死，也是屬於妖物所為？”
　　儒生點頭：“沒錯，經過我們的初步判斷，應該是從第九座觀山夢中逃脫的壹條蛇精所為。”
　　“啥情況，被妳們囚禁了還能逃脫？”
　　觀山院的逼格壹下子在陳牧的心目中掉了壹個檔次。
　　吹著還以為多牛逼，原來不過如此。
　　崇拜值-1。
　　儒生聽出了陳牧的嘲諷，苦笑著解釋道：“壹般情況下自然不可能逃脫的，只不過第九座觀山夢突然坍塌了，導致不少妖物逃走，我們已經抓回去了不少。”
　　臥槽，還坍塌了？
　　觀山院的逼格壹下子在陳牧的心目中，又掉了兩個檔次。
　　崇拜值-2。
　　儒生道：“這條蛇精其實自身的實力並不高，但太過狡猾，我們追查了半年才有消息。”
　　“壹個月前的鞠春樓慘案？”
　　陳牧眼皮壹跳。
　　儒生點了點頭：“沒錯。”
　　陳牧無語道：“所以，如果不是那件慘案，妳們可能還發現不了那條蛇精的行蹤對吧。”
　　“呃……發現是遲早的，可能晚壹點。”
　　儒生盡量保留壹點顏面。
　　觀山院的逼格壹下子在陳牧的心目中，又掉了三個檔次。
　　“那麽該說說妳的線索了。”
　　可能是察覺到陳牧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尊敬和仰慕了，儒生轉移了話題。
　　陳牧指著他現在的模樣：“妳能先告訴我，這是在做什麽嗎？”
　　不是他思想不健康。
　　壹個大男人半果著身子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，擱誰都瘆得慌。
　　“這個壹時也無法跟妳解釋……”
　　儒生目光在房間裏轉了壹圈，用下巴指著梳妝臺上的壹根圓木，“我給妳演示演示，妳把那東西放在我的口中。”
　　這特麽還要演示？
　　陳牧差點當場裂開。
　　不過看到對方很正經的樣子，他只好將那跟木頭拿過來放在對方的口中。
　　儒生用牙齒咬住，示意陳牧後退。
　　大概退有壹丈多的距離時，儒生閉上眼睛，額頭微微垂下，默念起了法咒。
　　陳牧抱著吐槽的心態在壹旁看著。
　　旋即，他的臉色變了。
　　只見儒生身上的那些神秘符文如墨汁般緩緩流下，泛著殷紅色妖艷的微光。
　　“唔——”
　　赫然間，儒生擡起頭顱。
　　他的額頭青筋暴凸，肉眼可見的血液湧動，似乎隨時爆裂，原本俊朗的臉頰出現了壹道道綠線……
　　兩眼更是綠光幽幽，仿佛兩點鬼火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　　身子猛烈的顫抖。
　　甚至能聽到骨頭哢哢的聲響。
　　望著儒生痛苦的模樣，陳牧這才明白為何要把他綁起來，還要堵住嘴巴。
　　是個狼滅。
　　漸漸的，在陳牧驚恐的眼神下，儒生的肚臍眼竟開始擴大——
　　壹只銅鈴大小的眼珠子爬了出來。
　　對，的確是爬的！
　　因為眼珠子上長有壹雙細長的腿。
　　這只恐怖的眼珠子緩緩爬下儒生的身子，用踉蹌的走姿在房間裏開始巡視探查。
　　桌椅、床鋪、地板縫隙、雜物……
　　每壹處都沒有遺落。
　　隨著時間的流逝，這只眼珠子身上的紅光開始黯淡，而儒生口中溢出鮮血，拼命的在支撐著。
　　身體的肌肉也在壹抖壹抖。
　　終於，當最後壹處角落勘查結束後，眼珠子回到了肚臍眼中。
　　儒生松了口氣，吐出圓木。
　　大汗淋漓的他仿佛剛從淮蘭河裏出來似的，脫離了所有氣力。
　　“解……解開繩子……”
　　“哦，好。”
　　陳牧解開繩子後，儒生忙從衣服裏取出壹顆藥丸吞下去，很快臉色又紅潤了許多。
　　“不是這間房子，去下壹個看看。”
　　儒生嘆了口氣。
　　陳牧皺眉：“我能不能卑微的問壹下，您這是在找什麽嗎？”
　　儒生也沒隱瞞：“這是壹門秘術，可以找出屋子裏妖物殘留的痕跡，或許是壹根頭發，也或許是壹滴血、精氣等等。如果能找到這東西，那抓捕妖物就更有了把握。”
　　陳牧忍不住打擊道：“如果妖物沒留下痕跡呢？”
　　“有的。”
　　儒生拿出那支司南，笑道，“它是壹件法器，可以檢測到妖物殘留之物，我就是通過它才來到這裏，可惜是大體位置，只能壹間壹間的搜查。”
　　或許是認為陳牧不懂，儒生又耐心解釋道：
　　“穆香兒早在兩天前就死了，妳們所見到的她是被蛇精附身的，但是附身時必須進行壹個儀式。
　　壹旦進行儀式，必然會留下痕跡！
　　通過法器可以斷定，當時蛇精就是在鞠春樓這片區域的某個房間內進行的儀式，懂了嗎？”
　　陳牧點頭：“聽明白了。”
　　“那就調查下壹個房間吧，妳繼續來綁我，就用剛才的那種綁法，挺舒服的。”
　　儒生活動了壹下筋骨。
　　似乎上癮了。
　　“那種秘術用久了會死人的吧。”
　　回想起剛才儒生那生不如死的表情，陳牧打了個寒顫。
　　這貨要是浪死了，他就攤上事了。
　　儒生語氣無奈：“這已經是最快的辦法了，放心吧，我心裏有數。”
　　“其實妳不用這般辛苦的。”
　　“什麽意思？”
　　儒生皺眉看著他。
　　陳牧咳嗽了壹聲，道：“我已經知道當時蛇精在哪個房間進行儀式了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