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6章 獵物

　　重新見到舊日部下，亞倫十分感慨。
　　“琳、奧莉薇……”
　　他回憶起之前諸多‘救贖之光’教團中發生的事情，目光漸漸變得柔和。
　　“如今的她們，也算是成為神秘世界中的大人物了啊。”
　　“最壞情況是……她們兩個都已經瘋了，或者背叛……”
　　“如果沒有背叛，那就存在救贖的可能。”
　　亞倫回憶起對方之前瘋狂的狀態，神情變得無比凝重。
　　“要救贖壹位隱秘存在，對於‘秘源之力’的消耗必然無比可怕……”
　　“或許……需要以年為單位的積累。”
　　他在上古時期，做過最大的事情不過是以數年‘秘源’的積攢發布命運，誘殺猩紅太陽。
　　這手段拿到現在，具備理智思考能力的司歲們認不認還是兩說。
　　而太陽的誕生，可能是‘秘源’內部本來就積蓄了不知道成千上萬年力量的總爆發，自己的十幾年積累只是壹把鑰匙。
　　這就讓亞倫無法估算救贖或者滅殺壹位隱秘存在，究竟需要多少‘量’！
　　“但壹定很多……目前的我，還是需要繼續蟄伏啊。”
　　他嘆息壹聲，斷開了與布魯斯的聯系。
　　布魯斯的眼神變得迷惘，忽然又帶著極致的恐懼：“我……我剛才被偉大存在附身了？”
　　這種情況在神秘學中相當危險，那樣偉大的存在，只是意識降臨，都會對容器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！
　　但當布魯斯忐忑地做了壹番檢查之後，他的表情又變得迷惘。
　　因為他發現——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，狀態反而前所未有的好。
　　……
　　聖瑪格麗號。
　　頭等艙內。
　　亞倫摘下‘愚人的王冠’，給自己做了壹次凈化。
　　“繼續蟄伏，積蓄‘秘源之力’，這種聚會需要減少次數，畢竟每次使用愚人冠，都必須消耗‘秘源之力’對抗負面效果……”
　　“除此之外，則是繼續摸索‘意外律’的極限。”
　　“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，‘意外律’有兩種模式，壹種是主動給予自己或者敵人‘意外’，這種模式之下命運的幹涉力度較小，並不壹定能達成理想的目標。”
　　否則的話，上次在普爾茅斯，弗蘭德與血杯大主教等人不會離開得那麽輕松。
　　“第二種情況，則是見證契約，然後讓‘意外’降臨，懲罰違約者……只要契約簽訂，命運的幹涉力度將會十分強大，至少普通人違背約定會以死亡為結局，但對非凡者乃至高位存在的幹涉依舊存疑，需要繼續試驗……唯壹可以肯定的是，這種情況下命運的幹涉力，必然比我主動給予要強大！”
　　“然後……等到開啟第六原質，‘意外律’大概就能變得完整，主動給予的‘意外’幹涉力度都會相當強大，令我堪比普通‘長生者’？雖然沒有長生者的不朽之性，也就沒有悠久而漫長的壽命，但力量絕對相差不多……在塵世之中，勉強可以自保了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壹周後。
　　酒吧。
　　亞倫正跟保羅等人喝酒聊天。
　　他們壹邊品評南印尼斯女人與英維斯女人的不同，壹邊熱情地討論起殖民地上的種種獵艷趣聞。
　　據說只要長相充滿英維斯風格，行走在街道上，任何壹位土著女孩都會跟看到鮮花的蜜蜂壹樣飛撲上來。
　　保羅說這些事情的時候，更是眼珠通紅，血管暴突，壹臉向往激動的表情，讓亞倫看得相當無語。
　　他感覺這位醫生哪怕不在醫療事故中破產，遲早也會栽在女人身上。
　　亞倫壹邊喝酒，目光壹邊亂瞟，似乎在等待獵物的出現。
　　大半個小時之後，壹臉疲倦的肯特終於出現，來到吧臺之上：“請給我壹杯能讓我晚上睡得安穩壹點的酒。”
　　“晚上喝太烈的酒可不好。”
　　肯特聽到壹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傳來，旋即就看到那個英俊得過分的傑克端著壹杯酒來到他旁邊坐下，臉上只能擠出禮貌的微笑：“晚上好，科賽尼先生。”
　　對於這個壹直糾纏海倫，或者說海倫壹直糾纏的年輕人，肯特要說心中沒有壹點嫉妒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　　“叫我傑克就可以了。”
　　亞倫很自來熟地笑了笑：“這壹杯我請。”
　　“謝謝！”
　　肯特禮貌地道謝，但並未說太多，反而扯了扯衣領，有些不耐煩。
　　因為今天海倫小姐又在發脾氣，而他躲出來散心喝個酒，結果又遇到了看著不爽的人，這並非什麽愉快的體驗。
　　但很快，他就發現這個傑克的確是個不錯的人，每壹句話都仿佛說到了他的心裏，仿佛兩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壹般。
　　他心裏的戒備漸漸散去，看到亞倫拿出壹副撲克牌，不由擺擺手：“我不打牌！”
　　“那妳真是失去了很多樂趣……”亞倫不以為然地微笑：“今天不打牌……來玩壹下占蔔吧！妳想占蔔什麽？事業？愛情？”
　　嘩啦啦！
　　亞倫熟練地洗牌，雙手宛若變魔術壹般化為無數殘影，那種絢麗的花式技巧，令肯特不由有了壹點興趣。
　　‘我才是非凡者，紙牌占蔔……呵呵……’
　　肯特抿了壹口酒，嘆了口氣回答：“愛情吧！”
　　“不錯的選擇。”
　　亞倫吹了聲口哨，將壹串長牌在桌上依次排開：“抽壹張吧。”
　　“不需要心裏默念占蔔事項，或者讓我自己洗牌什麽的？”肯特按照自己的神秘學知識，最後確認道。
　　“不需要。”亞倫含笑搖頭。
　　見此，肯特確定了，對方連壹點神秘學知識都不懂。
　　‘至少……占蔔我的未來，也得讓我自己洗牌啊……’
　　他心中吐槽著，隨手抽了壹張，翻過來按在桌上。
　　牌面之中，赫然是壹具蒼白的骷髏，正佝僂著腰，扛著巨大的漆黑鐮刀。
　　“死神牌！”
　　亞倫嘆息壹聲：“它代表著轉變與新生……妳的運氣不太好啊……或者說……妳的愛情正處於低谷。”
　　肯特瞪著亞倫，感覺對方是在調笑他，心裏有點生氣了。
　　畢竟，他感情為什麽陷落低谷？
　　不就是因為對面這個英俊的男人麽？
　　當然，肯特心中也清楚，那位未曾謀面的未婚夫軍官才是主要原因。
　　“低谷並不可怕，反而是壹種轉變的契機，正視它，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內心，妳會交上好運的。”
　　亞倫從占蔔師的身份，繼續解讀著死神牌的內容，末了聳了聳肩膀：“要不……我們打個賭吧？”